世间吾与汝 番外之妖魔乱舞(二)
1、
「意意,你恨上苍将你生成女人?」
「不恨。」
「那你为何要扮男人?」
「你恨上苍没将你生成男人?」
「男人哪里比女人可爱了?」
「那你为何要扮男人?」
我和墨墨的对话,由来缺乏值得推敲的深度。
墨墨喜欢扮男人,仅是因为着男装做起坏事时比女装来得方便且好用,所谓「好用」,做「可以轻而易举地嫁祸给与她长了一张脸的倒霉兄弟」解。
我扮男子,理由当然要比臭鱼高尚,这要追溯到本少爷那在年青貌美时喜欢招蜂引蝶的娘……想,说招蜂引蝶或是过了点?但我娘有一位深情堪比春江水的爱慕者是事实罢?只因娘亲大人自己负了那位多情者,於是在嫁我老爹之际,泪涟涟应了人家,将来若得女,必给多情者未来的儿子做老婆……要不说,天下最不负责任的莫过於此,你用情不专,欠下的情债关无辜的在下何事?好在,在本少爷呱呱落地,以绝世美貌之姿征服了本少爷生命中的四个男人时——三个哥哥一个爹,我的男儿身份就此底定……
旧事暂且不提,先说说我家的臭鱼小墨墨。
小墨墨,初识她的人,都会忍不住以为上天待她极好,长那副模样,生那副性情,有个把她疼到骨子里的老娘,还有为了讨好她老娘进而百般讨好她的老娘的新欢……
墨墨的信奉格言是:有势仗时直须仗,莫待势没空余恨。
墨墨的奉行格调是:若不能仗势欺人,就要学会嫁祸於人。
墨墨的人生理想是:不遗余力气晕冰脸小弟,竭尽所能气老臭美老娘……
墨墨的笑,羞惭百花,闭走秋月,但墨墨的淋漓痛哭,只有我见过。
那一日,她塞北之游归来,两人照往例到柳轻的相公馆喝花酒。
三杯佳酿后,我犹如往常嬉闹调笑。「墨墨,有花有酒有美人,也只有我对你这样好哦。」
「那是自然,我的小意意自然是世上最乖最巧最可爱的宝贝!」
「发现我的好处了?还不把那个木头项漠蹬了,投奔到我的怀里来?」
「……我没有蹬他,是他放开了我……」
「我的怀抱不比木头……恩?……墨墨?」
一双总是转满狡诡的大眼四睫交逢,其内滚滑出流丽的珠子,将一张小小雪脸,浸满湿匀……
我有些吓住了,我哪见过这样的墨墨呢?
「墨墨?」只敢用一根手指,轻轻去碰碰这个人儿,她可是冒名顶替借屍还魂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