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多年来,我第一次任由一个男人闯入我的全部生活,这让毫无防备的我脑海里警铃大作。
比如现在:我们共用一个卫生间,共用一个牙刷杯,共用一条被子,共睡一张床,早上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,睡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。
但我总觉得,这样不对,具体不对在哪,我也说不清楚,或许我不想让私人领域被人侵犯,或许我不适应别人的生活方式。
所以有天我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碰到他,决定严肃地和他说说这事:「你能搬出去吗?」
他从我面前拿走牙刷杯,动作自然和谐,好像着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。
他说:「你家就是我家,我为什么要搬出去?」他这套无赖言论。
我:「我家是我家,还不能让你搬出去了?」我也无赖言论。
陈深刷完牙漱了漱口,他把刷牙杯放在洗手台上,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,双手按在我的身侧,把我围在洗手台上,眼神深邃。
我:「你做什么呢?君子动口不动手。」
他:「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面前是君子了?」
我:「流氓也得搬走,等一下我就给你收拾东西,我们婚礼后再见。」
他:「你这是逼我我动手。」
我:「我不会屈打成招的。」
他突然笑了笑,伸手从我的背后的睡衣滑进去,刚洗过的手带着冰凉的水珠,皮肤上突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,我忍不住抖了抖,然后急忙握住他作乱的手,说:「你别乱来。」
他说:「你吃定我爱你,所以总是那么不听话。」
我别过脸去:「别以为你这么说,我就会放你住在我家。」
「所以,」他按着我的腰,把我推向他,「我得叫你吃一点苦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