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
特罗姆瑟之行很快就结束, 旅途既有开心又有难过, 既轻松又累, 时间过得飞快,告别屋主人的时候, 他们用生涩的英语与我们交流, 并送了一件熊皮给我俩, 附赠的精致而好看的小卡片,上面写着一串挪威语, 上网一查, 意思是:漂亮的人们, 你们会一直幸福。
我抓耳挠腮, 也想不到用什么东西回赠,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带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出来, 和陈深整理东西的时候, 与他讨论:「你觉得送些什么东西作为回赠比较好。」
他:「我们一共三个行李箱,除了衣服以及生活用品, 你还带了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?」
我愁眉苦脸:「没有了吧,唯一有点儿中国味儿的,就数钱包里的那几张粉红色的钞票,你说, 能送不?」
他:「还说你不俗。」
我:「呵, 和你也彼此彼此。」
我们搜肠刮肚也没能找出一件像样的礼物,最终决定为屋主夫妇准备一份丰富的中式晚餐,那天起了个大早, 开着租来的车子跑到很远的亚洲超市,买了一些时蔬和食材以及酱油,又哼哧哼哧地开车回去,到民宿已经快中午了。
我们准备做一份西湖醋鱼,一份东坡肉,一份龙井虾仁和糟烩煸笋,我和陈深吹了大牛,说全部我来准备,保证味道鲜美得想哭,让他放心去还车。
西湖醋鱼选的是一条草鱼,买来的时候还在袋子里蹦躂,要多鲜活有多鲜活。
我很惆怅,早知早知道刚才让卖鱼的亚洲小伙子给我们把鱼鳞给我去了,也不用现在这么枣手...
我隔着袋子拍了草鱼好几下,草鱼渐渐地不跳了,慢吞吞地刮着鱼鳞,手感粘腻顺滑,有点难刮呀...
陈深还车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刮鱼鳞,痛苦之大极。
他靠在门边,一边看我刮鱼鳞,一边问我:「真不需要帮忙?」
我:「不用!」
他环抱着双臂,一边好整以暇地看我笨拙地刮鳞片,不说话。
我觉得有些尴尬,冲他挥手,欲把他赶出厨房,「你别看着我做饭,该干嘛干嘛去。」
他一把拉着我的手,举到他的眼前,仔细地查看—食指上有一块小小的伤口,开始渗血了,要不是他瞧见了,我还没发现。
他:「怎么弄的?」
我弯了弯手指,好像有点痛,无所谓道:「不知道,刚刚还没有的,冲一下就好了。」
他皱着眉,拉过我的手,打开了冷水,把我推到水龙头前去,这里的冷水比想像中还冰一点儿,慢慢就没什么知觉了。
他:「痛不痛?」
我刚说不痛,他就把我的手指放进他的嘴巴里,轻轻地含住,手指马上变得敏感起来,在他的口腔里,变得温热又柔软。
我缩了缩手,急忙说:「手都没好好洗,很腥的,屋里有消□□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