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(1 / 2)

偏偏娇纵 兜兜么 2865 字 2天前

一百一十章外甥

云意放下手中的綉活儿,佯装愠怒,「我打小儿就不爱做这些,綉些花儿草儿的总是比不得旁人,二爷若不喜欢,不要了就是--」

赌起气来抬手就要扔,好在陆晋眼明手快,当下一把捞回来,宝贝似的团在手里,连声告罪,「是我的不是,一时眼花,有眼不识泰山。这就是云鹤呀,活灵活现,栩栩如生。」

她斜他一眼,勉强受用,「四字成语倒是用得连贯。」

「多亏夫人教导。」

「少来--」她顺手拿回綉了一半的袜子,含笑道,「就要逢三十的人了,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。我问你,前儿蓟州知府求你办事,顺带孝敬一双美人,是也不是?」

他没想过隐瞒,也没必要,便答道:「是有这么回事。」

「人 呢?怎不见接回府里。」

陆晋道:「转手就赐给巴音及巴尔图几个,还带回来做什么,多吃一口饭,劳夫人多操一份心。」

她适才开怀,食指轻点他鼻尖,宜喜宜嗔,「这事儿办得好,有赏。」

「赏的什么?不好、不如意的不要。」

她眉眼含情,回身在他单薄的唇上轻啄,似蜻蜓点水,短促而温柔的甜蜜。

等来他拧着眉毛装腔作势道:「不甚中意,如此绵软无力,夫人怎堪消受?换个疾风骤雨翻江倒海如何?」

云意捶他肩膀,嗔怪道:「偏你话糙。」

他追上一句,「话糙理不糙。」

「懒得跟你费口舌。」

「我来与你'费口舌'也好。」接下来便是「口舌之争」,闺中之秘,半成品的袜子被她攥在手里松开了又握紧,被人转个身来扑上去,把上好的雪锻都浸湿。

可见这袜子是不成了,沾了污迹,只能扔,或是被他当做功勋表彰起来,好在日后拿来说笑。

收尾处,她一头乌发铺满背,双唇饱满红艳欲滴。空气中弥漫着靡靡腥甜,暧昧得熏红你侧脸,他大拇指指腹来回摩挲着她下唇,目光沉沉,流连不绝。

又将薄薄锦被抖开来,裹紧了她,轻轻拍着她后背,招呼她,「睡会儿,也不早了。」

云意抬手抹开被汗水粘在额角的碎发,沙哑又绵软的声音问说:「我瞧着形势,是不是又要打仗了?」

他换个姿势,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,视线落在富贵牡丹屏风上,淡淡应道:「确是如此。」

「与江北都督府?」

「不错--」

她蓦地一怔,哑然道:「几时开战?」

陆晋道:「恐怕拖不过年关。」

「唉…………」她长叹,欲言又止。

换来他追问:「难过什么?」

云意道:「舍不得你……」话还没说完,就让他勾着后腰换个地方,平躺在他身上,侧脸贴着他毛茸茸的胸膛,听他说:「这话虽甜,但我估摸着不是实话。你放心,越是战事四起,咱们的位置才越是稳固。若果真四海昇平,才是你死我活恶斗之时。」

「二爷冤枉人,我确实是舍不得你。」她牵起他粗糙的手掌,指尖抚过他掌中早已愈合的一道道细小伤疤,「二爷出征在外,受了多少苦也不与我说。但我心里是晓得的,二爷爲了我,爲了冬冬,哪一回不是豁出性命去拼。我在京城里锦衣玉食还嫌委屈,二爷在辽东寒夜饮冻水,冬日食冰淩,却没一句抱怨,拼来前程锦綉,都换作云意脚底织锦,头上凤冠…………」

「哭什么,原都是男人该干的事,你没在,仗还是一样要打,快收收眼泪,都是做娘的人了,怎么说风就是雨的。」

云意恨不能张嘴咬 ,「都是当爹的人了,就不能有一句好话,什么叫没我也一样,哄哄我难不成真是难如登天?」

陆晋楞了楞,说道:「我确实学不会哄人,你心中若有感激。我便在此求你一事……」

「你说--」

「来年战场相见,我若伤及贺兰钰等人,你……勿要怨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