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浅浅叹息了一声。

「真的不用担心我什么。这些东西小时候不懂，现在已经释怀了，也不想懂。家甚么的，我本来是不在乎的……但和你在一起，我觉得很开心。」

他抿抿唇，稍许，轻声道：「也一直在想，到底什么时候算合适，合适到能告诉你……想和你一起，有一个家。」

南昭大半张脸都被他用手盖着，只能眨眨眼，半晌，又眨眨眼。

易榷低笑着放下手。

南昭心跳如鼓，下意识摸摸鼻子，脸红着磕磕绊绊问：「你……这是求、求婚么？」

不知道是不是她问得太直接，易榷腾地脸红，也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，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面对面沉默半天。

南昭默默缩进他怀里：「还要我念故事吗？」

「……你说呢？」

「……」

易榷咬咬牙，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：「如果是求--」

「别说了。」南昭捂着眼睛打断他，「我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虽然……但现在什么都没办法保证，也不知道以后……」

现在是大学第三年，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。未知的因素那么多，即便是情到深处，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做那样重大的承诺。

更何况她已经……南昭咬住牙关，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那件事。

感觉到自己被抱紧，她微微仰起头。

他的胸腔微微震动，声音传入耳膜，不知为何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对不起……」

他好不容易真情表白一次呢，居然被她捣乱了。

「恩，说你傻还不承认。」

南昭垂着眼，心里翻江倒海的。

**

接下来连着几天南昭都跑来看他，不夸张地说，那感觉就跟探监似的。

网路上针对「街头斗殴」的相关事件仍在发酵。

直到这天下午，他们在客厅一起坐着看电影。

门铃被按响，Evan一脸如释重负地进屋。

「查到了--真的是粉丝做的。」

「仔细说说？」易榷挑了下眉，同时顺手往南昭嘴里喂了颗葡萄。

「是那家网报的主编，男性，有精神障碍。」Evan叹了口气，把手里一叠资料丢给他，「公司本来都快倒闭了，是他一手救起来。唔，这和你在之前电影里角色的经历有相似的地方，或许是触动到他了，就成了粉丝……喏，你看这个，是他私人微博账号。」

易榷眯起眼看着那个ID，顿了两秒，说：「我见过。」

「恩？」

「给我发过莫名其妙的私信。」他面无表情地说完，打开列表丢给Evan。

平时易榷其实是很少看微博上粉丝的私信的，但这人发的实在太过频繁，他偶尔看过几眼。都是些不知所云的内容，和奇怪的图片。

Evan一条条往下翻，眉头深锁。

半天，他呼了口气，把手机放回桌上。

「既然如此，起诉吧。」

南昭犹豫：「可对方是……」

Evan耸耸肩，声音有些漠然。

「这个圈子就是这样。第一次不阻止，后面会更加枣手。即便易榷比较幸运因此得到了更多关注，但这种畸形的方式本身就是错误的。更何况，易榷是公司看重的艺人，形象绝不能受影响。」

南昭张了张嘴，最终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