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,她还是有些懵懂。暗自猜测了很久,也不敢轻易说话,怕惊到她面上那种薄弱地美丽。晚上回到卧房。她还在想,怎么也不明白。禹司凤替她脱了鞋子。见她像个大头娃娃一样呆若木鸡,便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弹,笑道:「怎么,累得呆了?」
璇玑勾住他的脖子,轻道:「司凤。你说紫狐一直跟在无支祁身边,算什么呢?他又不喜欢她。」
禹司凤万没想到她冷不丁冒出这么个问题,不由失笑:「这个问题呢,咱们慢慢说。浴池里水要冷了,先去洗澡吧。」
璇玑点了点头,光脚踩地上,脱了外衣,回头见禹司凤点灯要看书,突然一笑。勾住他地胳膊,轻道:「当上了宫主,我可得给你个礼物。咱们一起洗吧。」
禹司凤猛然一颤。手里地烛台光当一下掉在地上,烛火扑灭。黑暗里。只觉她微带颤抖地抱上来。嘴唇软软贴上他的脸颊。他揽住她窍瘦地腰身,四唇纠缠在一起。彼时谁也想不起洗澡地事情。暗无光线地屋子里,格外地有一种奇异的诱惑漩涡,似要将两人拉扯下去,直到最深处。
璇玑原是鼓足了勇气勾引他的,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剧烈,整个人几乎要被他的双臂箍断,慌乱地,惊惶地,不知找了何处来销魂,衣衫一扫,哗啦啦散了一地地杂物。她犹如藤蔓一般缠住他,这暗沉的黑夜里,两人身上彷佛都散发出一层晕蓝的光芒。
她从舌尖上吐出颤抖的呻吟,突然紧紧抓住他肩上结实的肌肤,颤抖着低声道:「司凤……你、你喜欢我吗?」他汗湿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腿,留下淡淡的痕迹。「我爱你。」他低头,两人激烈地吻在一处。
很久很久之后,璇玑终於回过神来的时候,两人已经一起泡在浴池里了。她背靠着他光裸地胸膛,为他捉着胳膊,细细抆洗。「去过崑仑山,我便去和你爹提亲,这次不管怎样,也要磨得他答应。」感觉到璇玑醒了过来,他便低声说着。
去过崑仑山……她心中突然有些酸涩,仰头靠在他怀里,轻道:「咱们……真的能活着回来吗?」
禹司凤没有回答,过了一会,又道:「离泽宫的事情我暂时无法放下,只有委屈你陪我在这里呆几年,等走上轨道了,咱们就回西谷,到海外去玩。我听说海外有许多风景绝佳地仙山,蓬莱,方丈……一年四季都是春天,岛上有许多花树,风一吹过,像下五彩的雨。你喜欢唱歌还是跳舞,舞剑还是耍拳,都随你。」
璇玑「咯」地一笑,「你才舞剑耍拳!我又不是卖艺地猴子。咱们去偷仙桃吃才是正经。「馋鬼。」他捏了捏她地鼻子。
璇玑躺了一会,只觉浑身暖融融地,从发梢到脚趾尖好像都软了下来。不知为何,突然想到方才紫狐落寞的神情,心中有些涩然,低声道:「紫狐她……」
话到嘴边,却不知该怎么说了。禹司凤摇了摇头:「他们地事,我们帮不上任何忙。一千年下来了,该结果的早就结果,没结果的,也是没有缘法。」
「可是,既然无支祁不喜欢她,为什么不干脆拒绝她?这样拖着,对谁都不好吧。」
禹司凤轻道:「是她自己不愿意看开,何况,难道一定是男女间的喜欢才叫喜欢吗?无支祁应当是喜欢她的,只不过不是男女之情。」大概就是把她当作宠物一样来对待吧……无论是妖是人,相处起来,一旦对对方有所要求,难免会痛苦,只因要不到自己想得到的。
或许一生中可以得到许多东西,但最想要的那个得不到,这一生都会觉得怅然若失。
月上中天,紫狐一个人静静坐在金桂宫最高的那层阁楼顶上,看着夜色中安静的大海。月光在海面粼粼,四下里起了一阵凉风,带来莫名清甜的花香,也带来一阵脚步声。
脚步声停在她背后,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:「小狐狸,这么晚了你还在玩什么啊……叫我来这地方干嘛。」
紫狐回头看着他,无支祁满脸睡意,不过还是很准时地来了。晚上宴席结束的时候,她便约了他三更时分在这里相会,看起来他先睡了一觉,然后不情不愿地过来了。「有什么话明天可以说,非要三更半夜的,搞什么鬼。」无支祁叹了一口气,蹲在她身边。
「说吧!什么事?谁欺负你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