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敏言微微一惊,抹了抹脸,轻道:「没什么……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,带着她也好。」
钟老兄,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呀!禹司凤吃惊地看着他,他却肯定地点了点头:「带着吧带着吧。不然留她一个人,说出来给师叔他们知道了,更麻烦。」
禹司凤只好默认了。
璇玑笑吟吟地要去拍钟敏言的肩膀,一面说:「难得你这么爽快答应……」
话没说完,只见他极恐惧地往后一缩,好像她伸过来的不是手,而是什么怪物的爪子。
璇玑一愣,禹司凤也愣住。然而反应最大的还是钟敏言,他咳了一声,有些狼狈:「我……呃,大概是那天捉妖太紧张了,现在还没恢复……我们吃饭吧!吃完了就行动。」
她手上有什么吗?璇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,和以前一样,小小的,软软的,没什么区别啊。钟敏言是怎么了?
这时候楚影红点好了菜,坐过来笑道:「你们几个小孩儿,好像在商讨什么机密大事一样。掌门走了,个个都开心的像猴子。」
「咦?爹爹已经走了?」难怪没看到他。璇玑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。
楚影红点头:「簪花大会更重要,他身为一派之长,相当忙啊。对了,下午我要和东方岛主去先前的那个山洞一趟,蛊鵰莫名其妙消失,一定要查出原因。你们就留在客栈里,别乱跑,别惹麻烦,知道吗?」
天助我等!三个小孩心怀秘密,都强忍着不表现出来,乖乖地点头答应。这下家里彻底没大人了,鹿台镇还不是他们的天下?
果然,饭后楚影红和东方清奇早早出门了。
三个小孩在屋里重新部署拯救计划,还为该计划取了个名字:珍珠事件。因为鲛人哭出来的眼泪会变成珍珠。
「计划稍微变一下。我和璇玑躲在琉璃缸不远的地方,司凤你扮成普通路人,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,用你的弹指功把琉璃缸弹碎。这时候大家肯定会惊慌失措,司凤你看准时机,放烟雾弹,我和璇玑就趁乱出去把鲛人救走。回头我们在鹿台山脚下那片湖水前会合。」
钟敏言一本正经地计划着,边说还边在纸上画草图。最后三人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背个滚瓜烂熟,禹司凤又分给璇玑一块黑布蒙脸。
他自己先试了试,蒙上黑布,回头忽见璇玑盯着自己看,他脸上一红,结巴道:「你、你看、看什么!」
璇玑歪着脑袋打量他半天,「啊,你什么时候把面具摘下来的?不是说不能摘吗?」
禹司凤脸色一暗,「面具,坏了。被妖魔,弄坏的。」他见璇玑亮晶晶的大眼睛还钉在自己脸上,不由又尴尬又害羞,「你、你怎么、这样看人!中原的,女孩子,真是!」
何况他早就没面具戴了吧!刚才在楼下她就应该看到了,却一点反应也没有,害他忐忑了半天,以为自己长得丑,谁想原来她根本是没注意!天知道这死丫头的眼睛平日里到底看什么!
璇玑又盯着他看了半天,在他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,舒了一口气,笑道:「司凤,原来你长得这样好看。我喜欢你这样,以后别戴面具啦!遮住了多可惜?」
此言一出,全场死寂。
禹司凤脸色一阵绿一阵红,这下真的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。
半晌,他吐出一串语调古怪吐词诡异的话,想必是他家乡那里的方言。说完他起身就走,走到门口,背对着他们摆手:「快、走吧!」
璇玑慢吞吞跟上去,忽听钟敏言在身后叫了她一声。
「璇玑,你……」他低声说着,话语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幽然的,阴郁的。
什么?她好奇地看着他。
「不,没什么。」钟敏言拍了拍她的肩膀,「走吧。这次不要再拖我们后腿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