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近田由美子吐了吐舌头,又侧头看着夏目:“解决了。”
夏目举着杯子,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,有些无奈。
原来,从一开始端来的就不是白开水。
无奈之下,夏目只能陪着‘老丈人’喝了一杯。
几分锺以后,夏目脸露红晕,额前冒汗。
“年轻人的酒量,还是要多练。”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话多了起来,脸上也露了些爽朗的笑容。
近田由美子心疼的拍着夏目的背,低声说:“下次别管他,你跟我一起吃。”
“嗯。”
夏目点头。
近田由美子扶着他上楼,回头说道:“我送他去睡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姐夫下午要陪我钓鱼的!”
“你少废话!”近田幸子瞪了他一眼。
“...”
回房以后,夏目连喝了几口饮料,坐在窗前,看窗外蓝天。
“又不困了?”近田由美子给他倒了水。
“现在的夏目泽平,跟几个月前的夏目泽平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,士别三日对吧?”
夏目回头笑道: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,一杯的烧酒,确实会醉,但犯不着想睡觉。”
“下午好好休息,别去钓鱼了。”近田由美子在他旁边坐下,“如果无聊的话,我讲故事给你听。”
“近田老师以前的冒险故事?”夏目有些好奇。
“嗯。”
近田由美子伸手一指,“那座山看见了没,我遇见过野猪呢。”
“可怕...”
“现在没了,那时候跟大人一起上山,碰见野猪把我吓一大跳...”
这是一个漫长又悠闲的午后。
阳光落在夏目的脸上,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,眼皮也越来越沉。
到最后,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近田由美子想搬他去床,可惜太重了,只好给他盖了毯子。
“一小杯烧酒,就能醉成这个样子吗?”她有些好奇,戳了戳夏目的脸。
他呼吸均匀又悠长,显然是熟睡了。
“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近田由美子看着他笑起来,轻声拉上门。
...
傍晚,夕阳西下。
夏目从沉睡中苏醒,望着眼前似是而非的世界,陷入了短暂的迷茫。
‘叩叩!’
敲门声,随后近田由美子推门而入,“你醒了,我给你准备蜂蜜水解酒。”
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四个小时,可以准备吃晚饭了。”
“唔...”
夏目揉了揉发沉的头。
“还能起来吗?要不要跟我去挖点菜?”
“去哪里挖?”
“后院,很近的。”
他站起来,腿有点软。
像是明白这一点,近田由美子贴心的扶着夏目。
“酒精害人...”他无力的说了一声,换来由美子的咯咯笑声。
她抱着夏目的手说:“你这小屁孩懂什么,酒精是成年人的发泄工具。”
“少来,由美子能有什么压力。”
“面对你这样的问题学生,就是最大的压力。”
两人说笑着下楼,正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近田母亲。
“去收菜?记得带上这个。”她递来一串钥匙。
“好嘞。”
后院是一处大棚,里面种着萝卜、土豆,还有白菜。
夏目在角落看见了黄瓜,也不知道怎么保留下来的。
“要吃吗?可以直接摘的,旁边有一个洗手的地方,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,可以洗了直接吃。”近田由美子带上手套说。
夏目摇头,又去了棚子后面。
这里养了鱼,有一个小小的水塘。
很难想象,在土地资源贫瘠的日本,竟然还有这么一片乐土。
收完菜以后,夏目跟着由美子回了厨房,准备今晚的料理。
“她们什么时候过来?”
“后天,圣诞前夜。”
“那个木屋,我听说是秋田县有名的企业家承包出去的,价格可不便宜。”近田由美子说。
她掰着指头:“私人木屋,里面提供暖气,电视,周围有滑雪场,浴场,还对外租借烧烤架...要花不少钱呢。”
夏目耸肩,“那两位大小姐也不在乎这点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
她点头,望着窗外的残阳,“真好啊,有钱人享乐的地方,肯定跟我们这里不一样。”
“我觉得这里更亲切。”
“客套话就别说了。 ”
“怎么会呢,这是实话。”
近田由美子笑起来:“这话我喜欢。”
吃过晚饭,两人在村子里闲逛了一会儿,近田由美子带着夏目去参观自己的高中。
那是一所靠近湖畔的学校,门口的铁门已经生锈了。
保安大叔不知道多大,此时正在值班室里睡觉。
夏目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,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。
“这个学校,以前人很多,但是年轻人离开以后,就越来越少了。”
近田由美子带他到教室,教室门口挂着一幅画,上面署名是水原早纪。
“十年前的画了,竟然还挂在这里。”夏目觉得稀奇。
“是吧,很怀念的说。”
近田由美子笑起来,“班里十几个女生,就我和早纪关系最好。”
“十年过去了,也只有你们没结婚了。”夏目问。
“这种话题就不要讲了,徒增伤悲。”
近田由美子抓住夏目的手,带他参观自己的社团。
社团内部很空,摆着几个假人凋塑,书架上还有几本转机。
夏目翻了翻,里面都是鬼故事,
“这里以前是灵异部?”
“是,我还是灵异部的部长,校庆时候策划过鬼屋。”近田由美子昂着胸脯说。
“欸...”
夏目游走在社团里,彷佛看见了十年前,那个尚且稚嫩的近田由美子。
也不知道那时候,她的理想会是什么。
他在桌椅上坐下,似乎隔着遥远的岁月,与那个女孩近距离交流。